故事:五胞胎兄弟一同体检医生看到报告后直呼:不可能快报警
“把他叫过来,现在就叫过来,”李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生了锈的铁片在摩擦,他指着体检报告上那个名字,指尖微微发抖。“还有这四个,全都叫过来。”
“好?”李医生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,他抓起那几份报告,纸张在他手里哗哗作响。
初秋的风刮过太行山,吹得清风村村口的槐树叶子簌簌地往下掉。村广播的喇叭安在老槐树的树杈上,滋啦作响的电流声里,女播音员用一种没有起伏的语调,把征兵的通知念了一遍又一遍,那声音在村子上空盘旋,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鸟。
公告栏前围着一圈人,伸着脖子看新贴上去的红纸黑字。几个年轻后生在小声议论,唾沫星子横飞,说的是参军的伙食补助,还有退伍后的安置政策,那口气,仿佛军装已经穿在了身上。村支书老张拿着个铁皮扩音喇叭,在人群里钻来钻去,嗓门比广播还响。
老张的唾沫喷在最前面一个年轻人的脸上,那人也不在意,只是嘿嘿地笑。人群像一锅温吞水,被老张这几句话烧得冒起了泡,嗡嗡的议论声更大了。
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,远处的土路上扬起一阵黄尘。五个一模一样的身影扛着锄头,从田埂上走了过来,他们的步子不大,却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,整齐划一。汗水浸透了他们后背的粗布褂子,勾勒出结实的肌肉轮廓,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大赵建军,他肩宽背厚,一张国字脸被太阳晒得黝黑。他走到村支书跟前,把锄头往地上一顿,发出一声闷响,伸出手。
老张把一张宣传单塞到他手里,赵建军接过来,看也不看,直接揣进了怀里。他回过头,对着身后四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说。
他声音不大,却像一块石头丢进了人群里。老二赵建国没说话,从大哥手里拿过另一张宣传单,默默地看着,手指在“体检标准”那一行字上反复地摩挲,指甲盖里还嵌着泥土。
老三赵卫国是五个人里最爱笑的,他没去看宣传单,一巴掌拍在老四赵保家的肩膀上。
老四赵保家被他拍得一个趔趄,脸腾地一下就红了,嘴唇动了动,没说出话来,只是点了点头。他总是这样,话都在心里藏着。
老五赵兴邦年纪最小,他一把从老三手里抢过那张皱巴巴的宣传单,眼睛里放着光,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。他把那张纸攥得紧紧的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这话说得不大声,却像一根针,轻轻扎了一下,一个小小的悬念就这么被种下了。五兄弟没理会这些议论,扛着锄头,迈着整齐的步子,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五兄弟回到家,把想去当兵的事一说,屋里顿时就没了声音。母亲王秀兰正准备和面,满是面粉的手停在半空中,愣了半天,眼圈先红了。
她没说什么,转身默默地拉开一个旧木箱,开始给儿子们收拾行李,叠好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,又一件件拿出来,像是怎么也放不平整。
父亲赵老实坐在炕沿上,吧嗒吧嗒地抽着他的老旱烟,满屋子都是呛人的烟味。他一根接一根地抽,脚下的烟灰落了一地。直到王秀兰把五个一模一样的包裹都打好,他才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,开了口,声音沙哑。
晚上,兄弟五个睡在一个大通铺上。老大赵建军翻了个身,把一个东西悄悄往自己的背包里塞。黑暗中,老二赵建国的眼睛睁着,看得分明,那是一个半导体收音机,家里的旧物件,掉了一块漆,天线也歪了。
另一头,老三赵卫国也没睡着,他正把自己攒了很久的几本漫画书往衣服夹层里藏。刚塞进去一本,一只手就伸了过来,是老五赵兴邦。
“我看见了,是《水浒传》的小人书。”老五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你还想带到部队去看?”
老三的脸在黑暗里有点发烫,他和老五小声争执了几句,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把那几本漫画书又抽了出来,扔在了炕上。
第2天, 村里的风言风语就传开了,比鸡叫还早。有人在井边打水的时候说,赵家那五胞胎就是一时头脑发热,看着新鲜,等真到了部队,不出三天就得哭着跑回来。
第3天, 还有人说得更难听,唾沫横飞地打赌,说他们五个身体条件肯定不一样,体检那一关,准得刷下来一两个。
这些话像苍蝇一样,嗡嗡地飞进了赵家兄弟的耳朵里。那天下午,五个人没下地,就在村口打谷场的空地上,脱了上衣,并排趴下。
他带头做了起来,一个,两个,三个……他的动作很标准,每一次胸口都几乎贴到地面,汗水顺着他黝黑的脊背往下淌,在干燥的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印记。一口气做了五十个,他才停下来,撑着地,大口喘着粗气,但腰板挺得笔直。
老二和老三紧跟在他后面,也咬着牙做完了五十个。老四和老五体力差一些,做到三十个的时候,胳膊已经开始发抖,脸憋得通红,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老四和老五又往下撑了几个,最后双双趴在了地上,胸口剧烈地起伏,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围观的村民没人再说什么了,那些风言风语,好像被这兄弟几个的汗水给冲刷干净了。但一个新的疑问又冒了出来:他们这么练,身体到底能不能通过体检?
去县城体检站那天,天还没亮,村支书老张就骑着他的三轮摩托车等在了村口。五兄弟背着一样的行李,跳上了车斗。车子刚开出村子没多远,天就变了脸,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,瞬间就连成了一片雨幕。
土路很快就变成了一片泥泞,三轮车的轮子在泥里打着滑,发出“呜呜”的空转声,最后车头一歪,彻底陷进了泥坑里。
五兄弟二话不说,跳下车就开始推。老大赵建军跑到前面,用肩膀顶着车头,弓着腰往前拉。老二和老三一人一边,抵着车斗的侧面。老四和老五则在车后面,卯足了劲往前推。
泥浆溅了他们一身,从头到脚,都成了泥人。车轮在泥坑里疯狂地搅动,把黄泥甩得到处都是。就在这时,老三赵卫国忽然“咦”了一声,他指着老二赵建国的胳膊。
老二低头看了一眼,胳膊肘上方有一块巴掌大的淤青,在沾满泥水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。
随着一声齐吼,三轮车猛地向前一冲,终于从泥坑里挣脱了出来。没人再提那块淤青的事,但那块青紫色的印记,像一个不祥的符号,悄悄地埋下了一根引线
县城的体检站里弥漫着一股来苏水的味道,白墙,白大褂,一切都是白得晃眼。五兄弟换上了统一的体检服,站在队伍里,像是一个人被复制了五次,引得其他来体检的年轻人频频侧目。
第一项是测身高体重。老大赵建军,身高175cm,体重70公斤。老二赵建国,身高175cm,体重69公斤。老三,175cm,71公斤。老四,175cm,68公斤。老五,175cm,68.5公斤。
接下来的视力检查,五个人也全都达标,清一色的5.0。一切似乎都格外顺利。直到听力检查的时候,出了一点小小的岔子。
检查室里很安静,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“滴滴”声。轮到老四赵保家,他戴上耳机,表情有些紧张。当医生放出那个最小分贝的声音时,他迟疑了一下,没有立刻举手。
这一次,老四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就举起了手。医生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在他的体检表上画了个勾。但老四走出检查室时,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。
内科检查的房间里更安静,只有医生和体检者。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,表情严肃。他让五兄弟排好队,挨个听诊。
冰冷的听诊器贴在胸口上,老大、老三、老五的心跳声,强壮,有力,节律规整。医生听完都点了点头,示意正常。
医生没再追问,只是拿起笔,在老二的体检表上,一个没人看得懂的位置,飞快地画了个小小的标记。
十分钟后,老四再次走了进来,他的心跳恢复了正常。医生这次没说什么,在体检表上写下了“正常”两个字。但这两个小小的波折,像两块投入水中的石子,让刚刚还平静的气氛,泛起了一圈圈紧张的涟漪。老二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?老四为什么会突然心跳加速?
最后一项是抽血。走廊里排着长队,针头刺破皮肤的画面让老五赵兴邦有点腿软,他悄悄躲到了队伍的最后面,脸色发白。
“看你那点出息。”老大说,“男子汉大丈夫,流血不流泪,抽这点血算个啥。咱兄弟五个一起,谁也不能怂。”
老五被大哥一说,脸上挂不住,只好硬着头皮站回了队伍里。五兄弟并排站着,等着护士叫名字。
“你们五个长得也太像了,我可得看仔细点,在你们的试管上做好标记,千万别弄混了。”
一句话把护士逗得咯咯笑,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。但看着那殷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进贴着自己名字的试管里,每个人的心里,都还是悬着一块石头。这最后一关,能不能顺利过去?
体检全部结束了,五兄弟坐在体检站的大厅里等报告。大厅里人来人往,声音嘈杂,但他们五个人周围,却像是有一圈无形的墙,隔绝了所有的声音。
老大赵建军在大厅里来回踱步,他的军绿色胶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,发出“踏、踏、踏”的单调声响,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跳上。老二赵建国找了个靠墙的椅子坐着,闭着眼睛,像是在养神,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内心。
老三赵卫国和老五赵兴邦在玩猜拳,石头剪刀布,谁输了就刮一下鼻子,两个人玩得有来有去,却没人笑得出来。老四赵保家还是低着头,坐在角落里,两只手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衣角,已经把衣服下摆抠出了一片褶皱。
“……嗯,都挺顺利的,就是……就是等最后的血液报告。”老大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确定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大厅墙上的挂钟,时针慢吞吞地指向了下午三点。一个护士拿着一叠报告单,从里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,她站在大厅中央,清了清嗓子。
五个名字,一字不差。五兄弟像是被按了开关的弹簧,同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快步围了过去。
老大赵建军从护士手里接过那几份薄薄的报告单,那纸很轻,他却觉得有千斤重。他刚想打开,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。
李医生从老大手里拿过报告,没有先看结论,而是一张张翻到了血液检查结果那一页。他看得很快,第一份,第二份,第三份……当他的目光落在第四份报告上时,他的手突然在半空中顿住了。
他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溜圆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他把那份报告拿到眼前,几乎要贴在鼻子上,又从上到下看了一遍,然后猛地翻到封面,确认那个名字——赵保家。
他又迅速翻开了第五份报告,然后是第一份,第二份,来来地对比着,嘴里开始念念有词。
他的声音很小,但在五兄弟听来,却像是炸雷。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。